居住在城市久了,常常向往农村那种原始自然的氛围,这种渴盼愈久便愈强烈。终是到了假期,我惬意地行走在绿荫如伞的村庄里,暖风带着禾香,吹着河边芦苇的嫩芽,迎着初夏的阳光,飘摇在眼前的是油油的绿,芦叶倒影在水底,也是参差的浓绿影子。河水淙淙地流,偶尔游过的鸭群打破静寂的空间,人的目光,随着它们望向田野的远处,我从心底深处,最是喜欢这种天然野趣的感觉。
徜徉在村外,略感倦怠,看看时间已近午饭时,农家的酒席快开始了。
农家的酒宴是流水席,不像城里的饭店几十桌一起开。通常三四桌或四五桌开席,若人坐满了,得等下一轮。厨子也是当地的农民,他们的手艺也不逊于专业厨子,特别是一些农村土菜,他们做得比饭店的味道还要好。通常在办酒宴的前几天,主人与厨子联系好,厨子便忙好自家的农活,在宴席的前一天,挑着竹匾里的几桌酒席碗筷,肩上搭着毛巾,悠哉游哉地走在乡间小路上,直奔主家而来。
他们到了主人家里,捞起鱼塘里的'鲜鱼,用大锅煮上,放上浓赤的酱油,鲜绿的香菜,一盘盘地盛好,到时浇上汁就可以上桌了。山芋粉做成晶莹的粉皮,凉在瓷盆里待用。农家杀好的猪肉,他们用手工做肉圆,一刀刀地细剁,掺进荸荠,和城里饭店绞肉机绞出的比,吃起来口感韧而不腻。妇女们在厨子的吩咐下,拔好鸡鸭的毛,洗净放在木桶里。通常就是这样大盆小盆地摆在案板上,放在凉风处,就等待第二天的酒席了。
农家的厨房很宽敞,土灶上装着三只大锅,旧式的灶上常描着花草或鲤鱼,现在通常不多见了,多是白的瓷砖贴台面,锅灶之间的汤罐倒是还有,可以温热水。灶后烧火处有一低矮小门,以便通风和抱柴草进入。厨房的案板,是临时下的木门搭在两条长凳间,上面堆了盘盘备好的菜,只见厨子在灶间挥勺忙个不停,边用肩上的毛巾擦汗,边吩咐小伙计配菜下锅。
我参加的是老人九十岁的生日宴,主人告诉我们,来的人很多,可不能彬彬有礼的谦让,要不然,你得一直饿肚子,得见空就坐。院中厅中,都摆好桌凳,一桌桌的吃完下去了,又一桌桌的人坐上来。有怕坐不上的,让吃过的人仍坐在原地占位置,等桌子收拾好,直到下一轮的菜上来才离开。
坐在桌边等着开席,上菜的人,是主人请来帮忙的左邻右舍。他们端着装菜的紫红木托盘,脸上沁出汗珠,笑着长长地吆喝一声:“让来——”,近桌边的客人便侧出身子,让出空间,以便他好端菜撤碟。
一盘盘的菜上桌了,桌上的客人,多是朴实而豪爽的农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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